第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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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我通知艾瑪把人召集在乘客區。
看著眾人面面相覷，我停頓了一會，說：
“對於這次案件，我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。不過在此之前，我想讓他聽聽我的推理是否正確。”
“兇手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殺害死者，而是在一次巧合致使他實行這次犯罪。”
那先讓我們回顧一下案發過程。
在死者安偉先生進入第二間廁所後，兇手也進入了隔壁的廁所--第一間廁所。他站在馬桶上，撬開了頭頂的天花板。順著天花板上的網架來到死者所在的第二間廁所位置，殺害了死者後，又快速地按著原路返回到第一間廁所，偽裝成密室的樣子。
“不對，不對，按照你的推理。裴珊小姐的嫌疑不是更大嗎？她有鑰匙，她可以很輕松地制造密室的形式殺害兇手。”艾瑪發起疑問。
“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，不過被我否定掉了。第一，兇手的死亡時間段，不斷有乘客進出廁所，如果裴珊小姐在這時候開鎖進入死者廁所很容易被人看見。對於兇手來說，這無疑在告訴他人“我是兇手”。第二，列車剛裝修不久，每天都會進行例行檢查。天花板出現撬縫不可能在檢查的時候沒發現，說明有人曾經撬開過，而且就在今天。”我說：“做這些事情的人只會是兇手。”
“如果說兇手害怕打草驚蛇。那麽在實施犯罪時，安偉先生按道理也會大聲呼救，那不暴露了嗎？”溫妮問。
“所以這就是我所說的這是一件無預謀殺人案。”
“安偉先生至於不呼救，是因為他是在睡夢中，或者說是在失去意識的時候被殺害。”我離開安偉的位置，走到趙非的位置，“而為什麽安偉先生會失去意識，我想趙非先生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事情的原因。”
眾人這時齊刷刷看向趙非，趙非猛地指著我，大聲說：“你的意思是我對安偉下藥，你口說無憑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藥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急，你先別急，趙非先生。”我按著他的肩膀，抑制他暴躁的動作，“讓我來說說你是怎樣不知不覺地下的藥。在場的人裏面除了丁光要的水和沈薇要的茶，剩下的人都要了果汁。之後沒過多久大家就開始入睡。在此期間，只有兩個人續了飲品，一個是丁光，另一個是你--趙非。為什麽我會認為你而不是丁光？”
“因為位置，丁光是所有人最靠近工作區的乘客，又是在死者位置的前方。他續杯進入工作區不會經過死者的位置。而你的位置，在續杯時是必定經過死者的位置。一開始，你就在你的果汁裏面倒入迷藥。然後假意續杯，實著是趁著大夥睡著之際換掉了安偉先生的果汁。你想等安偉先生醒來後喝掉那杯果汁，迷藥發作後偷取他的錢財，可惜你沒料到……”
“對，你說的沒錯。我的確偷換了他的果汁，我也沒想到他居然上廁所都帶著那個包。不過這不代表我殺了他。”趙非激動地說。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以示安撫，“我沒說過你是兇手。兇手就是你--沈薇。”
我盯著前面的沈薇說。
“不會的，沈薇太太怎麽會是殺害安偉的兇手。”佳妮不可置信地說。
“沈薇太太，應該是看到了趙非換果汁的動作。”我說：“我曾說過，有兩個人喝的東西和其他人不同，其中沈薇選擇了茶。茶含有大量的茶堿和咖啡因。我猜沈薇並沒有睡著。很巧的是，位於安偉先生位置隔壁的沈薇恰巧目睹了趙非偷換果汁的事情，因此謀劃出殺害死者的計謀。是吧，沈薇太太。”我看著她，她從容地看著我，“哦，不，應該是沈薇先生。”
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，尤其是佳妮，她至始至終都不敢相信這位優雅的太太居然是個男人。
“呵，你怎麽發現我是男人的。”沈薇開口。
“你的衣著，對比起其他人，佳妮的裙子和其他人的穿著。你似乎包得過於嚴實，你可能在隱藏什麽。比如男性特征--喉結。”我停頓了一下，又說，“不過讓我確認你是男人的原因，是因為廁所的馬桶坐墊。據了解，趙非進入廁所時間很短，應該是小便。”
趙非點了點頭，說：“我的確是小便。”
“通常男性小便都會掀起馬桶坐墊。那麽的話趙非出來之後，馬桶坐墊的狀態應該是掀起的。”
“後來你上了廁所，等你出來的時候，馬桶坐墊應該是放下的。”
“但根據佳妮小姐的口供，她說她進入廁所只是補妝，如果佳妮小姐沒有使用馬桶，那麽馬桶坐墊應該保持原樣。”
“可是丁光再次進入廁所，他和我說了一件事情。他猜測佳妮小姐應該沒上廁所，因為她沒把馬桶坐墊掀下來。”
“所以，一個女性，在使用馬桶的時候，並沒有把馬桶坐墊掀下。我猜要麽他是個男的，要麽他曾經站在馬桶上。”
“結合以上，我猜測得對吧。”
沈薇沒說話，過了一會，他說：“兇器呢？”
“對哦，兇器呢？”溫妮不懂地問，“佳妮小姐的絲襪，餘木林的魚線，都可以作為兇器。而且排除佳妮小姐有點奇怪。如果用馬桶坐墊推測的話，佳妮小姐也有可能是騙人啊。”
“這個問題是個好問題。”
突然又是一陣的頭痛，這次更加劇烈了，我有些站不住，扶靠在趙非的沙發靠上，我強撐著說：“假如佳妮是兇手，兇器就是漁網襪。可是佳妮小姐說過，她脫下漁網襪是因為襪子破了個洞。如果用破了洞的漁網襪行兇，會要多纏上幾圈以免漁網襪斷裂。那麽死者脖子上就會有數條勒痕，但是死者脖子只有一條勒痕，所以兇器是漁網襪的可能性較低。”
“關於魚線，確實這是個完美的兇器。可是按照餘木林先生上廁所時間，對於一個老人家來說，爬上爬下的，時間過於緊迫。我想這件事情裴珊小姐也深有體會。在上車的時候，餘木林先生連擡個行李箱上貨架都困難，還是裴珊小姐幫忙。要他爬上天花板實在為難他了。”
“關於兇器這一點，我也想了很久，不過大家可能沒註意一點。那便是沈薇懷裏玩具狗的牽引繩。”
眾人紛紛看向沈薇懷裏的狗狗。
視線開始模糊，我還是撐著說：“我想沈薇應該是使用了那條伸縮牽引繩進行謀殺。繩上的某一節應該殘留著死者的組織，到站之後通過警方檢驗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，厲害，厲害。”不知何時，沈薇已經離開座位，站在走廊中間。
模糊間，我看見沈薇扯下圍巾，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水，“戴了這麽久，熱死我了。”
我甩了甩頭，瞇著眼睛，看見他脖子上的喉結，和我的猜測一樣。聽見他說：
“你猜的沒錯，而且很準確。但是你猜錯了一件事情。這不是無預謀殺人。”
突然車上的乘客開始驚慌叫喊。
只見他扭斷玩具狗的腦袋，連接處有個紅色按鈕。
“危險，危險……”笨笨的警告聲傳來，“炸彈，炸彈。”
我的腦袋中的一根線斷了，他不是無預謀殺人，從一開始，他就打算炸了這個車廂。
我大喊：“溫妮，開槍，快開槍，他要引爆炸彈。”
可是遲遲感覺不到溫妮的動作，我立馬舉起槍。
可是我看不到，我看不到。
我的眼睛看不到……
“左上角18°，風速108秒，準備開槍。”笨笨的話突然出現。
危急之際，我順著她的話，憑著感覺，顫抖著手，開出人生的第一支槍。
槍聲隨著列車鳴笛聲，消失在場悲劇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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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通知艾瑪把人召集在乘客區。
看著眾人面面相覷，我停頓了一會，說：
“對於這次案件，我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。不過在此之前，我想讓他聽聽我的推理是否正確。”
“兇手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殺害死者，而是在一次巧合致使他實行這次犯罪。”
那先讓我們回顧一下案發過程。
在死者安偉先生進入第二間廁所後，兇手也進入了隔壁的廁所--第一間廁所。他站在馬桶上，撬開了頭頂的天花板。順著天花板上的網架來到死者所在的第二間廁所位置，殺害了死者後，又快速地按著原路返回到第一間廁所，偽裝成密室的樣子。
“不對，不對，按照你的推理。裴珊小姐的嫌疑不是更大嗎？她有鑰匙，她可以很輕松地制造密室的形式殺害兇手。”艾瑪發起疑問。
“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，不過被我否定掉了。第一，兇手的死亡時間段，不斷有乘客進出廁所，如果裴珊小姐在這時候開鎖進入死者廁所很容易被人看見。對於兇手來說，這無疑在告訴他人“我是兇手”。第二，列車剛裝修不久，每天都會進行例行檢查。天花板出現撬縫不可能在檢查的時候沒發現，說明有人曾經撬開過，而且就在今天。”我說：“做這些事情的人只會是兇手。”
“如果說兇手害怕打草驚蛇。那麽在實施犯罪時，安偉先生按道理也會大聲呼救，那不暴露了嗎？”溫妮問。
“所以這就是我所說的這是一件無預謀殺人案。”
“安偉先生至於不呼救，是因為他是在睡夢中，或者說是在失去意識的時候被殺害。”我離開安偉的位置，走到趙非的位置，“而為什麽安偉先生會失去意識，我想趙非先生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事情的原因。”
眾人這時齊刷刷看向趙非，趙非猛地指著我，大聲說：“你的意思是我對安偉下藥，你口說無憑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藥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急，你先別急，趙非先生。”我按著他的肩膀，抑制他暴躁的動作，“讓我來說說你是怎樣不知不覺地下的藥。在場的人裏面除了丁光要的水和沈薇要的茶，剩下的人都要了果汁。之後沒過多久大家就開始入睡。在此期間，只有兩個人續了飲品，一個是丁光，另一個是你--趙非。為什麽我會認為你而不是丁光？”
“因為位置，丁光是所有人最靠近工作區的乘客，又是在死者位置的前方。他續杯進入工作區不會經過死者的位置。而你的位置，在續杯時是必定經過死者的位置。一開始，你就在你的果汁裏面倒入迷藥。然後假意續杯，實著是趁著大夥睡著之際換掉了安偉先生的果汁。你想等安偉先生醒來後喝掉那杯果汁，迷藥發作後偷取他的錢財，可惜你沒料到……”
“對，你說的沒錯。我的確偷換了他的果汁，我也沒想到他居然上廁所都帶著那個包。不過這不代表我殺了他。”趙非激動地說。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以示安撫，“我沒說過你是兇手。兇手就是你--沈薇。”
我盯著前面的沈薇說。
“不會的，沈薇太太怎麽會是殺害安偉的兇手。”佳妮不可置信地說。
“沈薇太太，應該是看到了趙非換果汁的動作。”我說：“我曾說過，有兩個人喝的東西和其他人不同，其中沈薇選擇了茶。茶含有大量的茶堿和咖啡因。我猜沈薇並沒有睡著。很巧的是，位於安偉先生位置隔壁的沈薇恰巧目睹了趙非偷換果汁的事情，因此謀劃出殺害死者的計謀。是吧，沈薇太太。”我看著她，她從容地看著我，“哦，不，應該是沈薇先生。”
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，尤其是佳妮，她至始至終都不敢相信這位優雅的太太居然是個男人。
“呵，你怎麽發現我是男人的。”沈薇開口。
“你的衣著，對比起其他人，佳妮的裙子和其他人的穿著。你似乎包得過於嚴實，你可能在隱藏什麽。比如男性特征--喉結。”我停頓了一下，又說，“不過讓我確認你是男人的原因，是因為廁所的馬桶坐墊。據了解，趙非進入廁所時間很短，應該是小便。”
趙非點了點頭，說：“我的確是小便。”
“通常男性小便都會掀起馬桶坐墊。那麽的話趙非出來之後，馬桶坐墊的狀態應該是掀起的。”
“後來你上了廁所，等你出來的時候，馬桶坐墊應該是放下的。”
“但根據佳妮小姐的口供，她說她進入廁所只是補妝，如果佳妮小姐沒有使用馬桶，那麽馬桶坐墊應該保持原樣。”
“可是丁光再次進入廁所，他和我說了一件事情。他猜測佳妮小姐應該沒上廁所，因為她沒把馬桶坐墊掀下來。”
“所以，一個女性，在使用馬桶的時候，並沒有把馬桶坐墊掀下。我猜要麽他是個男的，要麽他曾經站在馬桶上。”
“結合以上，我猜測得對吧。”
沈薇沒說話，過了一會，他說：“兇器呢？”
“對哦，兇器呢？”溫妮不懂地問，“佳妮小姐的絲襪，餘木林的魚線，都可以作為兇器。而且排除佳妮小姐有點奇怪。如果用馬桶坐墊推測的話，佳妮小姐也有可能是騙人啊。”
“這個問題是個好問題。”
突然又是一陣的頭痛，這次更加劇烈了，我有些站不住，扶靠在趙非的沙發靠上，我強撐著說：“假如佳妮是兇手，兇器就是漁網襪。可是佳妮小姐說過，她脫下漁網襪是因為襪子破了個洞。如果用破了洞的漁網襪行兇，會要多纏上幾圈以免漁網襪斷裂。那麽死者脖子上就會有數條勒痕，但是死者脖子只有一條勒痕，所以兇器是漁網襪的可能性較低。”
“關於魚線，確實這是個完美的兇器。可是按照餘木林先生上廁所時間，對於一個老人家來說，爬上爬下的，時間過於緊迫。我想這件事情裴珊小姐也深有體會。在上車的時候，餘木林先生連擡個行李箱上貨架都困難，還是裴珊小姐幫忙。要他爬上天花板實在為難他了。”
“關於兇器這一點，我也想了很久，不過大家可能沒註意一點。那便是沈薇懷裏玩具狗的牽引繩。”
眾人紛紛看向沈薇懷裏的狗狗。
視線開始模糊，我還是撐著說：“我想沈薇應該是使用了那條伸縮牽引繩進行謀殺。繩上的某一節應該殘留著死者的組織，到站之後通過警方檢驗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，厲害，厲害。”不知何時，沈薇已經離開座位，站在走廊中間。
模糊間，我看見沈薇扯下圍巾，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水，“戴了這麽久，熱死我了。”
我甩了甩頭，瞇著眼睛，看見他脖子上的喉結，和我的猜測一樣。聽見他說：
“你猜的沒錯，而且很準確。但是你猜錯了一件事情。這不是無預謀殺人。”
突然車上的乘客開始驚慌叫喊。
只見他扭斷玩具狗的腦袋，連接處有個紅色按鈕。
“危險，危險……”笨笨的警告聲傳來，“炸彈，炸彈。”
我的腦袋中的一根線斷了，他不是無預謀殺人，從一開始，他就打算炸了這個車廂。
我大喊：“溫妮，開槍，快開槍，他要引爆炸彈。”
可是遲遲感覺不到溫妮的動作，我立馬舉起槍。
可是我看不到，我看不到。
我的眼睛看不到……
“左上角18°，風速108秒，準備開槍。”笨笨的話突然出現。
危急之際，我順著她的話，憑著感覺，顫抖著手，開出人生的第一支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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